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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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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

悠依緩緩的睜開眼睛,意識到了此刻的自己正躺在松松軟軟的床上。

四肢,包括全身上下的每一處,都無時無刻的不在酸疼和抽搐,所有的氣力也宛如被掏空了那般。

到底……出了什麽事情……

目光呆滯的放空幾秒之後,她將昨天發生的模糊不清的一切在大腦中努力回顧著。

唔,說實話她已經不太想的起來了,是錯覺嗎?為什麽她的記憶中不止出現了魈和阿奇,出現了摩拉克斯先生和師父,還出現了好多好多人呢?

那也是誤食了毒蘑菇以後的致幻作用……麽?

“欸?悠依你醒了?”

有著蓬松銀白色毛發,整體的氣質像元氣奶牛貓的少年咻的一下鉆進了悠依的視野之中,讓昏暗的房間也隨之變的亮堂了起來。

“喲。”他元氣滿滿的打著招呼。

少年已經完全摘了面龐上的墨鏡,他咧齒一笑,一雙閃著碎星和冰晶的眼眸十分包容的凝視著面前的少女,並且嘆道:“昨天可真是驚心動魄呢,小悠依。”

……昨天?驚心動魄?

悠依緩緩的眨了眨眼,心想,五條悟這小子在說什麽呢?

看著她此刻一臉迷茫的將眼睛睜著大大的懵懂小可憐模樣,五條悟便深知昨日那一切大概率沒有給她留下多少深刻的記憶。

沒關系,他會幫忙回想起,好兄弟之間從不多言謝於是他摸了摸下巴,笑的宛如一只狡黠的毛:“我想想……到底應該從哪個部分開始呢?”

“從我最喜歡大家了那個時候開始,還是大家都是我的翅膀那個時候開始呢?”

悠依:“……”

她保持著面無表情的姿勢卡殼了一會兒,而實際上,大腦已經轟隆一聲炸開了。

五條悟的這兩句話就仿佛是什麽打破了封印的魔咒,昨日發生的那一切像幻燈片那般在她的眼前輪播放映了一輪。

只不過,她是那場鬧劇的主人公。

她回憶起了近在咫尺的清心與杏仁豆腐的香氣,她回憶起了少年溫和但強勢的眼神,她回憶起了昨天比任何時候都要熱鬧的房間,她回憶起了……

她回憶起了她明明倚靠著身後的少年夜叉,但是阿奇卻在同時輕輕撫著她的鬢發,面龐展現出有些執拗的神情。

“吶,悠依……”

她記得少年的唇瓣一張一合,說出來的話語也在這個時候讓她的心跳後知後覺的如同擂鼓一般響起。

“怎麽了?看起來小悠依的那邊,也在昨天發生過相當有趣的事情呢?”五條悟垂著眼看著她,表情如同一只狡黠的貓,少年的半截身體都彎腰俯身下來,且微微垂著眼睫,居高臨下的望著她,銀白色的睫毛纖長,像是掛上了冰霜和細雪,恰到好處的斂住了蔚藍色星空一般的眸色:“因為你的臉,看起來完全已經紅透了的樣子啊。”

“……”悠依將自己的下半張臉全部埋進了被子裏,她的臉頰很燙,小聲回答道:“可能是因為……因為被子太厚了,熱出來的。”

“欸?這樣麽?我還以為小悠依願意在現在,將自己身邊昨日發生的有趣的一切全部細致入微的和我說一遍呢?”五條悟擡手托腮,當真表現出一副遺憾的神色:“我猜似乎是包括了魈上仙,還有你的大炮弟弟吧?”

悠依沒憋住:“……大炮弟弟是什麽啦。”

“噗,只是一個順從大炮君的稱謂吧,畢竟他曾經那麽親昵的喊你悠依姐姐。”五條悟擡起頭,他壓低嗓音,用宛如大提琴的低音階的沙啞聲調,一字一頓的輕聲喊了一句:“吶,悠.依.姐.姐。”

悠依只覺得她打了個哆嗦,下一秒,一股寒戰從脖頸蔓延到全身。

她鼓著嘴巴,有些不悅的望著突然之間用自己從未有過的稱呼自己的五條悟:“我知道了。”

五條悟:“嗯?”

“你一定是毒蘑菇的藥效還沒過。”悠依一臉羈定道:“去醫院看看吧。”

否則就不會和喝了假酒一樣的稱呼她為悠依姐姐了。

五條悟:“……”

眼見自己的這個稱呼似乎起了反作用,面前的少年顯得一臉挫敗的模樣,隨後他又看著面前的少女眨巴眨巴璀璨的眼眸,她望著他,一臉真切的詢問道:“所以,昨天……那個樣子,悟你的身體真的沒關系麽?”

“畢竟你可是嘗試了用臉吃飯,抱著傑的咒靈大聲抽泣,在屋子裏嘗試了十秒鐘一千次的反覆橫跳,甚至與一只三級咒靈承諾長相廝守等……”

“餵餵餵餵。”五條悟擡手揉太陽穴:“誰要承諾和咒靈長相廝守了啊。”

他不禁有些汗顏,說實話他中毒以後的記憶剩的還是挺多的,甚至還是醒的最快的那個,否則也不會有人能及時將咒靈操控已經變的有那麽點失控的傑叫醒了。

可是五條悟原以為……他應該是唯一的成功記下了所有人的黑歷史的那個最後贏家,且自己發癲的模樣不會被任何人記住……但是眼見面前的少女說的振振有詞的描摹他黑歷史的模樣,他心裏怎麽那麽沒底呢。

正在他準備與悠依繼續展開博弈時,他已經及時的展開了後腦勺的無下限,且側過身,緩緩用食指與中指並攏,夾住了已經咻的一下飛到自己後脖頸部位的那把菜刀。

五條悟:“……”

是想謀殺吧?哦不,這是明殺啊。

伏黑甚爾氣勢洶洶的保持著投擲出菜刀的姿勢:“我數三個數,從悠依她的房間裏爬開。”

“這是什麽魔鬼家長的恐怖妹控行為啊,再這樣下去的話你不會為了妹妹而與世界為敵吧?”

甚爾喊了一聲一,擡手抄起游雲就沖了上去。

五條悟大喊一聲靠,他趕緊連躲帶閃的躲開這確實有些夠嗆的攻擊,嘴裏一邊揶揄著“啊嘞嘞真沒辦法啊”,一邊被動的閃現到了房間門口。

“這個世界上的任何異性都別想沾染悠依的房間。

”天與暴君放下了一句狠話。

“哦?是這樣的嗎?”五條悟雙手環胸,笑的意味深長:“那麽這樣看來,似乎悠依她在提瓦特大陸的那些朋友早就已經破除了禁忌呢?”

甚爾眉頭抽搐,補充了一句:“我的意思是不可以和她獨處一室!”

五條悟聞言作勢要將腳擡回去:“那既然甚爾大哥你現在已經在裏面了,我們就並不算是獨處一室……”

他瞥見甚爾手中擡的愈來愈高的游雲以後,又默默的將腳收了回去。

嘖嘖嘖,好吧好吧,天與暴君的規矩就是規矩。

甚爾嘖了一聲:“你除外。”

“哈?我抗議!這是徹徹底底的暴政吧啊餵!”

五條悟還在那邊照常與伏黑甚爾嗷嗷亂叫著,立於咒術界頂端的神子與天與暴君,大概做夢都不會想象到他們會有如今的這般相處模式。

而悠依……

悠依緩緩的縮回被褥裏——昨日對力量的投擲也已經讓她明白了這具軀體的極限,她的力量暫時只能維持住呼喚出三神外加三國左右的同伴,其中包括仙人,再加上一位降臨者空的話,就會因為體力不支而徹底昏過去。

唔,也不排除是空一來臨此世,身為降臨者的含金量比較高,就物理意義上徹底隔絕了她想從提瓦特繼續往外掏人的念頭。

她現在的身體虛浮的根本沒有力量,像是面條一般癱軟的厲害。

她已經做好準備在休養好之前以後就去與大家賠罪的準備,無論如何她昨日的舉動都實在是太讓人想不到且冒犯了一點,可是在此之前……

悠依看了看自己的枕頭左邊靜靜的躺著的小人偶——她一眼就能看出來那是以驚奇者版本的人偶少年為模板制造出的人偶,而她的枕頭右邊,則是能夠驅散夢魘的仙家香囊,散發著淡淡的草木清香,幾乎一眼就能辨認出贈予者到底是誰。

悠依沒有去觸碰到小小的人偶,也沒有去管身側的香囊,疲倦侵襲了大腦,她有些困倦的閉上眼睛,沈沈的睡了過去。

她做了一個不知道究竟是美夢還是噩夢的,十分覆雜的夢。

夢中時而是緋櫻繡球的香氣,她正漫步在月色之下的櫻花樹下,時而她又行走在山巒微風之間,周圍全是唾手可得的難以采摘的清心。

她夢到了阿奇穿著一身藍白相間的新衣服,少年打扮的清爽又純澈,一如那日海岸邊一張白紙的少年,他斂起眼眸,笑容燦爛,輕輕的朝著悠依伸出了手:“吶,悠依。”

她回過頭,她看到了墨綠發的金瞳少年摘下面龐的儺面,少年不善言辭,也沒有微笑,他抿起雙唇,同樣朝著面前的少女伸出了手:“……悠依。”

“和我一起去環游世界吧。”

“一起,去過海燈節?”

“和我走吧?”/“跟我走。”

他們幾乎是異口同聲的說出了這句話,而她在夢境中跌跌撞撞的後退了幾步,正在糾結和掙紮究竟應該同意誰的邀約之時,忽然之間察覺到四周的環境變的更加嘈雜與熱鬧了起來。

“喲!悠依妹妹!”

是達達利亞的聲音,他不知道是從哪冒出來的,他擡起手很有節奏的拍著女孩子的腦殼,以一副大哥的姿態樂顛顛道:“走走走!跟我一起在新的世界開啟奇妙的冒險吧!”

但是下一秒,她卻又被一個十分有力的手臂一把攬入懷中,那是十分富有野性與爆發力的身軀,她擡起頭,看到那位梅洛彼得堡的年輕典獄長對她展現出了讓她看不真切的神色。

他的身上是一些金屬掛飾互相碰撞的聲音,叮當叮當,讓她想起了鎖鏈與鐐銬。

“萊歐斯利……”

她的這句話語還沒有來得及說完,她便覺得自己的後頸被抿著唇的後者不輕不重的捏了捏,她像是小動物一般的顫抖了一下,下意識的掙脫開了這個本來就不甚牢固的懷抱,下一秒又整個身軀下墜,墜落在了須彌那位書記官的面前。

對面那張冷靜且沒有情緒變換的面龐打量了她一會兒,忽然對著少女,彎起了零點零一度的唇角。

“一起去探討知識?如若是你的話,可以。”

只見他俯身上前——艾爾海森的內搭是有些半透的黑色紗衣質地,明明她在現實的時候沒有仔細且認真的觀察過,可是不知道為什麽今日能在夢境之中看的如此的真切而又清晰……

還不待青年多說些什麽,她的腦袋便因為面前太過刺激的沖擊嗡的一聲炸開,立馬噠噠噠的轉身就跑,隨後又噗通一聲墜入了一池潭水之中。

她咕嚕咕嚕的在夢中喝了好幾口水,這才倉皇的擡起頭來,卻恰好與水中的美麗海妖打上了照面,他面龐上的一點痣痕美得實在驚心動魄。

“……悠依?”神裏綾人身著白色的浴衣半敞,他擡手用手背掩住下巴,目光晦暗不明,說出的言語又不知是否是在邀請,只讓人浮想聯翩,他的聲音溫潤柔和的如同月下公子一般受禮克制,但是擡起手,說出的話語卻是十乘十的讓她炸毛:“……嗯?要一起麽?”

一起什麽呀!一起穿著衣服泡澡的邀請也太奇怪了好不好!

她趕緊回過頭,就像一只溺水的魚一般撲騰撲騰的在潭水之中搖曳,幾乎是情急之下,依據本能的,她緊緊的一把拽住了距離此刻的自己最近的那道身影,她嗚嗚的喊:“摩拉克斯先生……救,救命呀——”

這個夢好奇怪呀。

她的潛意識都已經快要意識到這絕非現實了,可是夢中的一切似乎都不受她的掌握那般完全不可控,她只好幾乎憑借本能向心中最能予以自己安全感,最能讓自己依賴的那位青年求助……

可是只求助到了一半,她便呆楞住了。

因為摩拉克斯先生的上身只穿著比浴衣更加單薄的裏衣,他的身軀之上,鎏金色的花紋與龍鱗構成了奇妙的花紋,看的分外清晰,清晰到不像是夢境,他的眼尾帶著顯眼的紅痕,他此刻仍舊是擁有著龍角的本體狀態,以絲毫沒有半分被冒犯的姿態,虛虛將她攬入懷中。

“嗯?”青年擡起金色的龍眸,他的眼裏是如同磐石一般牢固的亙古與沈寂,擡指為她撥開淩亂的鬢發,輕聲詢問她:“怎麽了?”

他指側細小的鱗片紮的她的面龐微微有些癢。

“……”

與那雙如同石珀一般的沈穩的眼眸對比明顯的,恐怕是他身後的那條完全攀到了少女腰側的龍尾,金黃色的龍尾虛虛的將她卷在懷中,力氣並不大,卻足矣讓此刻的少女退無可退。

悠依根本就沒有回答。

她忘記了那個夢境的後續,又也許那個夢根本就沒有後續,因為……她幾乎下一秒就被驚恐的嚇清醒了,翻身從床上坐起,大大的喘息了好幾下。

窗外的月色如水,紗窗沒有關上,窗簾被夜風輕輕撫起,擾亂了她心中原本寧靜的一池潭水。

她擡手捂住自己有些發燙的面龐,喃喃說了一句:“什麽……什麽呀。”

她只覺得這一切都一定是對她上一次在神志不清狀態下口口聲聲說著大家都是我的翅膀的懲罰,才會做這樣奇奇怪怪的夢境。

幸好……這只是夢,只是夢而已,夢和現實根本就沒有任何的聯系……

而悠依此刻完全不知道的是,此刻的提瓦特大陸之中,荻花洲內,陡然從小憩中驚醒的少年夜叉,手持和璞鳶,將整片大地上的妖魔邪障又狠狠的跌宕了一番,仿佛純粹為了緩解內心異樣的情緒,這趟祓除妖魔的工作進行的實在有些掐頭去尾,讓人不知所雲。

那實在是一場奇怪的夢境,魈想。

只是,在今夜與他一般進行一些不知所雲的轉移註力力舉措者……也遠遠不止他一人。



悠依終於又回歸了校園——在接取咒術界的任務的同時,她至少決定要與她的國中生涯好好告別。

畢竟已經做好了馬上轉學去咒術高專的決議,在此之後就沒有如同正常的國中少女一般的時光了,她覺得自己需要萬般珍惜如今如同白駒過隙的每一天才行。

當然,在那期間,她也抽了些空蕩,去與上次被她莫名其妙拖來現世當翅膀的大家挨個去道了個歉。

親自去提瓦特道歉才能展現誠意,只是一個來回,在現實也不會經過太久的時間,她如今也能將自己來回穿梭的能力把控的無比精妙了。

這其中,有對那些事情完全不在意的,比如說摩拉克斯先生,還有甘雨師姐閑雲師父他們,大概是此前已經習慣了,且在臨別前除去叮囑以外,還大包小包給她多塞了一些吃穿用度。

可謂是無微不至。

悠依在抱著璃月特產離開以前,還特意紅著臉望了一眼摩拉克斯先生。

他並沒有如同夢境中的那般,是有些妖冶的半人半龍的形態,而是化名“鐘離”游走在塵世的往生堂客卿打扮。

幸好幸好,她只把摩拉克斯先生當成可以倚靠信賴的長輩,她只想尊敬和敬重他,真的從頭到尾都沒有一絲一毫想要瀆神的念頭。

那實在是太奇怪了,大概只是青春期……思春期吧?

她的自我安慰成功的說服了自己,悠依大大的松了口氣,又被婆婆媽媽正在念她的若陀龍王用力的揉了揉腦袋。

鐘離先生依舊在用與往日無異的目光溫和的望著她,她的臉虛虛的紅了紅,沒說話。

只是,在臨行之前……

鐘離先生仿佛是照例對她展開了雙臂,悠依稍微的猶豫了一下,還是如同往日一般,十分自然的埋首於了這個懷抱之中。

摩拉克斯先生有一陣淡淡的冷香,很好聞。

而也有覺得這場經歷十分有趣的,比如說溫迪,又比方說神裏綾人,神裏綾人在關於她的跨越世界的體質至少捉著她聊了半小時以上的天,最後眼眸彎彎的保證絕對會為她保密的。

他意味深長的說,與知道她的秘密的“所有人”,一起保密。

悠依:“……”

額啊,總感覺綾人先生話裏有話。

溫迪他則是希望她下次能多找自己玩一玩,如果能將她的世界才擁有的美酒帶來與他對飲,那實在是再好不過了。

悠依:“……溫迪哥哥,我是未成年人,不可以喝酒。”

溫迪:“誒嘿,差點忘記了。”

但是他也沒忘記打包票保證對她道,之後如果遇到了什麽麻煩,歡迎她隨時呼喚他。

“不要總是把目光放在摩拉克斯……我是說鐘離他的身上啊,偶爾也多看看我吧,我也是很強的呢。”溫迪托著腮,少年的眼中帶著笑意:“吶,好不好啊,悠依?”

這聽上去似乎只是一些熟悉的七神之間對自己從小照顧到大的女孩子莫名其妙萌生出的那麽一點攀比心態,再配合上溫迪他的性格和富有欺騙性的少年人外表,說出這種表面“撒嬌”實則競爭的話語,實在是很好理解。

簡單的翻譯一下,就是想要多多的與自家的小姑娘見面,別老是跟摩拉克斯玩,空巢風神也很可憐的。

……但是。

在經歷了那個夢境與毒蘑菇事件的悠依幾乎是落荒而逃的離開了溫迪的視線,只留他在身後喊:“欸?怎麽了怎麽了,我不再是小悠依你的翅膀了嗎?”

悠依捂臉逃的更快:……溫迪哥哥,怎麽樣都好,求你不要再繼續說了,哇啊。

溫迪:QAQ被悠依醬討厭了捏。

唔,除此之外,還有腦袋完全沒有轉過彎來的類型。

……比如達達利亞。

“欸?道歉?為什麽?”鴨鴨搖頭晃腦,一副完全處在狀況之外的模樣:“是因為散兵叛變的那件事情麽?但是我想這絕對是和悠依妹妹沒有半分關聯的,我也從來都不負責把他追回來問責,嘛,就這樣吧。”

“但是這樣說起來,上次似乎有很多我沒有碰到過的強者呢,都是悠依妹妹你的朋友麽?嘛,真是期待有機會能認識他們,和他們打一場呢……”

悠依:“……”

很好,這是一只滿腦子只有打架的清澈又愚蠢的愚人眾執行官,和外面那些詢問她到底更喜歡誰的地獄問題的其他人一點都不一樣。

但是達達利亞秉承著來都來了的原則,一定要纏著悠依不放,與她酣暢淋漓的比劃了一場體術之外才肯罷休。

比試是結果自然不必多言——縱使達達利亞擁有著在深淵磨礪來的實力,可悠依卻是在一心凈土之中經歷了長久的試煉,已經脫胎換骨的悠依。

悠依沒來得及收回手,她一臉愧疚的想給達達利亞治療,卻被他嚴詞拒絕,且心滿意足的告別離開。

達達利亞一瘸一拐的回到了執行官總部,富人的第一反應就是這貨被那個游離在外的叛逃者散兵偷襲了——畢竟斯卡拉姆齊以前除了最和多托雷不對付以外,還最看不慣這個至冬的陽光開朗大男孩,少不了諷刺他的四肢不發達,頭腦也不甚聰慧。

面對富人的詢問,以及好心的提出帶他去治療的建議,達達利亞的目光閃爍著微光,展現出有些雀躍的神色:“不,不,這是悠……我是說妹妹她給我留下的傷痕,不著急治療,我還想再覆盤一下剛剛那場酣暢淋漓的戰鬥呢。”

富人:“……”

額,啊,所以說,達達利亞是被某個女性打成這樣的?

不止打成這樣了,也完全沒有生氣,還一臉意猶未盡的模樣。

富人:“……”

這已經不單單是少年懷春的級別了。

算了,最近愚人眾這邊發生的事情已經夠他操心的了,他沒有很多精力去關註同事的精神狀態是否正常。

而另一邊的悠依,除此之外,似乎也遇到了一些與自己產生了一點隔閡的情況。

比如說阿奇。

他會環著胸扯著唇角笑著問她:“嗯?悠依妹妹怎麽有空來看我這個愚人眾的叛逃者?我以為你現在會更傾向去陪伴璃月的家.人呢。”

悠依:“……”

她算是這麽多年以來第一次直觀的領略到了阿奇他這張厲害的嘴巴。

根據她熟悉這麽多年A文化的經驗,以及對稻妻各類輕雜志的閱覽量,她可以斷定出來面前少年這將炸毛未炸毛,在生氣的說反話的狀態為傲嬌。

——但是她最擅長的就是打直球啦。

所以她追著有意避著自己的散兵在整個天守閣滴溜溜的轉圈。

“阿奇,阿奇,你看看我好不好。”

“我是來特意找你玩的呀~”

“阿奇,你要怎麽樣才能不生氣呀……”

就在這鍥而不舍的半小時內,她終於在某個轉角處被少年一把壓制在了墻角。

唔。

脊背抵住了微涼的墻壁,眼前的場景似乎有那麽一點似曾相識。

“……悠依。”少年終於沒有用反話去與她交流,只是這一刻,他的眼裏卻流露了幾乎將她淹沒的某種情愫,波濤暗湧。

“為什麽……”

為什麽不能只註視著我呢?堅定的註視著我,只將光芒照耀著我……

悠依楞楞道:“欸?”

他的眼眸晦暗不明,他忽然之間將面龐緩緩靠近了面前仿佛依舊處在狀況之外的少女,唇瓣在此刻距離她的側顏近在咫尺。

卻只是將雙唇懸停在了她的耳側一厘米處,並未逾越。

少年發出了幾近嘆息的聲音:“你啊……”

卻聽二人身後傳來了鍋碗瓢盆的咣當碰撞落地聲響,他們同時回頭,看到雷電影握著鍋鏟倉皇後退的模樣。

“……打擾了。”

她連剛才落地的鍋都不要了,幾乎是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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